_20181108
他看起來還是一如往常的開朗,還是一樣正常地上下班,一樣地會和我們打打嘴砲,講一些沒有營養的話。我們都以為他慢慢好起來了,以為他已經調適好了,以為他夠堅強,堅強到能和從前一樣了。
可是沒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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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幾天有個之前的同事,問起我他的近況,我回答他說,「其實都還好啦,感覺他已經慢慢找到出路了。」
「也是,他很堅強。」他說。
「堅強也是努力而來的啊。」我說。
「是啊,像你一樣。」他最後回了這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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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下我其實沒有想太多,一直到兩天前,他突然問我說,你分開了以後,會去看對方的動態嗎?我說,要看情況欸,有些人真的沒辦法再當朋友,大部份其實都不會再聯絡吧,除非在好多年後,彼此間都真的釋懷或擁有另一種生活了以後,才能夠這樣吧。
「嗯⋯⋯我覺得,我還是會想知道她過得怎麼樣欸。」他沈默了一下,然後說出這段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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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時候我才驚覺到,有時候我們還是太過粗心,還是太著重於表面,忘記了其實沒有誰的傷好得比較容易,忘記了那些稀鬆平常的小事,其實在每個人的生命裡,都是大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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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突然想起了前些日子和黃繭碰面那天,我記得在聊天的過程中,我問了她一個問題,我說,妳會不會怕,或者是覺得,自己在某一個階段的時候,一直在寫類似的東西?她說,不會啊,因為我寫的每樣事情,都是我覺得很重要的。如果你覺得這件事情對你來說是重要的,那它就值得被寫下來,儘管在別人眼裡是類似的小事,可是你會知道,每一件事,都是你真的深刻地去體會過,去闖、去撞過,就算是小事,也是最重要的小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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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們都有類似的青春,但卻有不一樣的人生。」六弄咖啡館的這句話,突然浮現在我腦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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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來他接著說:「其實我還在想,如果她回頭,我會不會和她復合,我覺得我會耶。」
「我很努力地想要放下她,可是沒辦法,我每做一件事情,都會想到她曾經在我旁邊,城市每個地方,都有我們的影子,都躲不掉,一閒下來,世界就像失去重心一樣,飄浮在空中,找不到一個地方回去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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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停了一下,回覆他說:「你真的不用太逼迫自己要好起來,可是你要每天比昨天更進步一點,要試著慢慢去找回生活的重心。」
「我以前也曾經回想,如果當時我夠好,當時我有提早發現並努力做好防範,就不會發生後面的事情,可是沒有如果,也是因為有了這些事情,才讓我們成為現在的我們。」
「很老生常談的道理,在愛裡,不管我們怎麼努力,多想要做到最好,都沒有辦法做到一百分,後來我只求,至少在每一個階段,我都盡力努力地想去做到最好,那就夠了。而後來也慢慢地學會去接受,有些人終究會走,不管我們怎麼強求;也要去相信,生命的每一件事情都有意義,相信終究我們都會遇到我們的誰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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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命中很多事情來來去去,我們都想要不後悔,想要沒有遺憾,可是我們誰都沒有辦法保證未來是什麼樣子。這幾天因為小講座的事,和朋友聊了之前到現在的改變,我說,我覺得不一樣的是,我從一開始的凡事相信,慢慢地變成也能夠承認並接受,其實生命還是有很多不好的部分,還是有很多徒勞無功的事情,但一樣的是,我還是願意相信一定會有好事發生,帶著善意待人,一定也能遇到回以善意的他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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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多事情無關對錯,很多時候僅是角度都不同,就足以讓彼此陌生。如果你已經盡力了,就不要再怪罪自己,去思考去調整,在這條路上,一定會遇到同行的他們,還有懂你的每個用心的誰。